第一二五章 梅殷竟然连这个都会?!不可能!
第一二五章 梅殷竟然连这个都会?!不可能! (第1/2页)武英殿里,随着朱元璋一句刘先生病已经好了,应该让太医给胡惟庸的话说出之后。
气氛陡然之间,便降到了冰点!
心中本就有一些忐忑的胡惟庸,在听到朱元璋说出来的这话后,顿时如坠冰窟。
整个人都呆愣了!
朱元璋所说出来的这话,对于胡惟庸而言,杀伤力实在是太强了!
简直是强到了没边!
这一句话说出,里面的含义实在是太多了!
其中最让胡惟庸感到难受的一件事便是,他费尽心思弄出来的、针对刘伯温的死局宣告破裂。
刘伯温竟然真的从这必死的局面里,逃了出去。
这怎么可能?
这怎么可能!
这可是他精心布置下来的死局,谁都解不开!
刘伯温必死无疑!
结果现在,却偏偏就出了这么大的漏洞!
刘伯温这狗东西,莫非真有那么大的才能?
一个看上去明明将要入土的人,真的就这么难缠?
令胡惟庸感到震动,惊慌的还不仅仅只是这一项。
更为重要的,他是从朱元璋的这些话里,听出来了另外的一层意思。
那就是朱元璋对自己,升起了强烈的不满。
什么叫做应该让太医,给自己治治病?
之前自己可是提出刘伯温已经病了,需要让太医去医治。
那就是要把刘伯温给绝杀了。
可结果现在,上位竟然把这样的话,对自己说出来了!
这……这是什么意思?
莫非上位准备把自己给弄死了!
“上位!”
胡惟庸直接就给朱元璋跪下了。
不得不说,胡惟庸的反应真没得说。
虽然脑瓜子嗡嗡响,被这突如其来的,完全出乎预料的状况,给打的措手不及。
却能迅速的知道,自己该做些什么。
没有把相权彻底拿到手中之前,胡惟庸的身子骨是真的软。
“上位,臣错了。
“这……这究竟……是发生了什么事儿?”
胡惟庸跪下之后,就对朱元璋认错。
然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。
对于到底发生了什么,胡惟庸这个时候,是特别的想知道。
毕竟此番所发生的事情,把他整个人都给整懵了。
任他怎么想都想不明白,为什么只是刘伯温来见了一趟朱元璋,朱元璋就跟着他去了宫外。
再然后,回来后的朱元璋,态度就发生了这么大的转变。
提起刘伯温时不再是咬牙切齿,双目喷火,一副恨不得将刘伯温给生撕了的架势。
反而开始称呼起了刘伯温为刘先生。
虽然只是一个称呼的转变,可这里面,却已经透露出来了太多太多的东西了。
胡惟庸很清楚,朱元璋是在什么时期,才称呼刘伯温为刘先生的。
那时大明还没有建立,朱元璋对刘伯温很是倚重。
朱元璋提起刘伯温时,已经多年没有称呼过刘先生了。
结果现在,却又一次的称呼起了其为刘先生。
这里面所蕴含的东西,实在是太多了!
眼前所发生的这些,已经足可以说明,他这次针对刘伯温的动作,彻底失败。
刘伯温不仅仅没有因此而被朱元璋给弄死,相反还因祸得福。
借助了自己弄出来的死局,和朱元璋之间,冰释前嫌,隔阂尽去。
自己等于成全了刘伯温!
这……怎么可能啊!
这样的打击,对于一向心高气傲,觉得自己特别聪明,能力特别强,只不过是因为资历问题才不得不被李善长等人给压住的胡惟庸而言,不可谓不大!
等于说这一次的事,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!
最为关键的是,哪怕是现在结果已经出来了。
他竟然还不知道,刘伯温用什么办法破的局,自己因何而失败!
这是妥妥的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!
“你错了?”
朱元璋坐回椅子上,面无表情的盯着胡惟庸。
如此看了一会儿,把胡惟庸看得心里发毛,才忽的露出了笑容道:
“不,胡相你没有错。
你做的非常的对!
要不是胡相伱闹了这么一出,咱还不知道,咱居然误会了刘先生这么多年。
要不是你闹了这一出,咱想要和刘先生之间没了隔阂,只怕很难。
所以说胡相这件事儿,你不仅没有做错,还做得非常好。
简直就是大功一件!
胡相你这次的功劳真不小!”
听到了朱元璋的话,刚刚还在疑惑,朱元璋为什么说自己没有错的胡惟庸,险些要吐出血来。
这朱元璋,还当真是够毒舌!
竟然连这样的话都说得出来?
这家伙,是专门对自己来杀人诛心的吧?
哪有他这样的!
他是当真不做人啊!
尤其是在想想这件事儿,还真的如同朱元璋所说那样,自己想要弄死的刘伯温,却凭借着自己的此番行动,因祸得福,,达成了现在的结果后,胡惟庸更是郁闷了。
想要以头抢地。
“上位,你能和诚意伯冰释前嫌是最好的。
这是我大明的幸事。
臣是发自内心的为大明,为陛下高兴。
对于诚意伯,臣也没有任何的意见。
臣之前所作所为,皆是出于公心。
是臣这个做宰相的,应尽的职责。
臣也只是听说,诚意伯在小明王的事情上,有不小的关联。
这……从廖永忠府邸上搜出来的信件,也是指向了这方面。
所以臣就根据现有的情况,进行了推测……”
胡惟庸斟酌着言辞,对着朱元璋如此说道。
迅速的给自己进行辩解,想要对事情进行挽回。
这一次的事,他真的是亏出血来了!
没有扳倒刘伯温不说,还弄巧成拙,把自己给陷进去了。
看朱元璋的架势,自己想要好好的全身而退,说不定都有些危险。
“是啊,胡相确实是一心为国。
廖永忠那里,也确确实实是从他府上,搜出来了刘先生给他写的信。
只是这信上的内容,可并不全。
和咱看到的还不太一样。”
听到朱元璋说出这话来,胡惟庸的心思,一下子就全提了起来。
朱元璋说的,也正是他最为疑惑不解的地方。
这件事,自己明明已经是安排好了一切。
又有那被烧毁的书信,刘伯温是黄泥巴掉到裤裆里,不是屎也是屎!
这事,就是一笔烂账,根本就掰扯不清。
而那个时候,朱元璋明明已经是怒不可遏。
刘伯温绝对必死无疑!
可怎么现在,反而让刘伯温翻了盘?
“胡相很疑惑吧?”
朱元璋看着胡惟庸道:“咱其实也是完全没有想到。
这件事到这里,居然还有反转。
但见了刘先生,才知道原来刘先生竟有个习惯。
无论是给谁写信,亦或者是上奏书,都会把这些东西誊抄一遍,留底存放。
咱这刘先生那里,看到了他写给廖永忠几封信的内容。
都是正常的来往。
是廖永忠给他送钱,他没有要,写信进行拒绝的。
并非是他收了廖永忠的钱财后,写信进行感谢。”
朱元璋这话说完后,脸上的笑容已经是尽数收起。
目光幽幽的看着胡惟庸。
胡惟庸听到朱元璋说出这话,整个人都懵球了。
千算万算,他都没有算到,刘伯温这家伙,居然会有这么一个习惯!
这家伙没事干,把写给别人的信都留个底儿做什么?
全部都誊抄一遍,他不嫌麻烦?
这狗东西!
这狗东西!
胡惟庸彻底的麻爪了。
被这绝对意想不到的结果,给整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。
千算万算,他居然会这样的败了!
但凡是个正常人,他也不应该有刘伯温这种习惯啊!
这刘伯温,他到底是怎么想的,才能干出这种事情来?
“上位,这……这诚意伯当真是好习惯,也当真是心细如发。”
胡惟庸斟酌着言辞,满心苦涩的夸赞着刘伯温。
“那要是这样,这事确实是个误会。
都怪这廖权,竟然在那里焚毁书信,有意包庇廖永忠。
结果导致那残缺的信件,误导了上位,也误导了臣……”
胡惟庸开始在这事儿上推脱责任了。
朱元璋盯着他道:“是,这廖权是真的可恶!
你说他没事干,烧这些东西干什么?
他爹贩卖私盐的那些账簿,如此之敏感,如此重要。
还有和巢湖水师将领之间的那些书信来往,也多有大逆不道之言。
他都留着没有烧,怎么却偏偏先烧了这些?
这里面,还有刘先生所写的那无关紧要的书信。
你说,这廖权是不是傻?
把这些烧了就不说了,偏偏就没有烧完,只是烧了一部分,就被赶巧被前去的亲军都尉府里的人给扑灭了。
这事儿,当真是太巧了!”
胡惟庸已经被朱元璋的这一番话,给说的后背上出了一层的冷汗。
“这……上位,臣也不知。
谁知道这廖权怎么就做出了这事儿来?
或许……在廖权看来,这些比那些东西更为重要吧。”
“是啊,这些确实比那些更为重要。
他这一烧可不简单。
差点让咱酿成大祸,让咱把刘先生都给弄死了了!
这廖权,和刘先生之间仇恨可真不小!”
朱元璋坐在那里,皮笑肉不笑的说着话。
这阴阳怪气的样子,听胡惟庸冷汗直冒。
后背的衣服都被汗水给打湿了。
先前他有多么的自信,这个时候就有多慌,多狼狈!
这一次对付刘伯温是十拿九稳的,怎么到了最后,居然会变成了这样!
刘伯温屁事没有,自己反而惹了一身骚。
只看上位的这个样子,说不定把自己的丞相给废了!
让刘伯温顶上来都不是没有可能。
“胡相,你作为丞相,替咱看着百官,中书省总领天下政务。
可有些事儿,做的可不怎么行啊!”
朱元璋望着胡惟庸悠悠的说道。
一听朱元璋这话,胡惟庸顿时就绷不住了。
心里面那叫一个难受。
他做出了这么多的事儿,所为的是什么?
为的不就是想要取得朱元璋的信任,稳固他的相权。
可结果现在,却弄巧成拙,偷鸡不成蚀把米。
心中虽然极度不舍,却还是立刻叩首:
“上位,臣辜负了上位您的信任。
臣做事儿确实不行。
臣能力有限,无法承担重任。
居于丞相之位,实在是愧对陛下信任,臣……请辞。”
对于胡惟庸而言,辞掉丞相简直要和杀了他一样难受。
不过就目前而言,他就算再不舍也只能把丞相之位给辞掉了。
不请辞的话,就朱元璋的脾气,很有可能会把他给砍死!
所以,还是先保命的好。
朱元璋坐在那里,看着叩拜于地的胡惟庸没有说话。
武英殿内陷入到了一片死寂之中。
胡惟庸趴在地上一动不动,一颗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儿。
心中满是苦涩。
就看朱元璋此时的反应,自己这次,宰相绝对做不成了。
只怕不仅仅做不成宰相,一个弄不好还会被朱元璋治罪。
连李善长那样大面子的人,上位都能治罪,就更不要说是他了。
满是紧张的等了好一阵儿,朱元璋才开口道:“起来吧。
这个丞相,还得胡相你接着做。
胡相你的能力还是可以的。
人非圣贤,孰能无过?
咱不能因为你的一些过错,就否认了你的功绩。
这些年来,胡相你在中书省做的还不错。
不过今后做事情时,要再多用一些心。
只好好的做事就行。
别掺杂那么多的小心思。”
听朱元璋的话,胡惟庸只觉得是喜从天降。
剧烈的欣喜冲击之下,人都出现了一瞬的呆愣。
话说,这次他都已经做好了,丢掉宰相位置的准备。
哪能想到,竟是一切如旧。
“臣叩谢上位!
上位厚恩,臣无以为报。
今后唯有肝脑涂地,以报陛下!”
胡惟庸伏地叩首,感激涕零。
“不过,对于胡相你的惩罚,也不能少。”
朱元璋不理会胡惟庸的叩首谢恩,又望着胡惟庸说了这么一句话。
一句话说出,倒是令的正在谢恩的胡惟庸有些卡壳。
这事不是已经就此过去了吗?怎么还要罚?
愣神之后,刚刚放下去的心也又一次的提了起来。
只怕……这惩罚肯定不会太简单了。
“就罚俸半年吧。”
朱元璋的声音响了起来。
胡惟庸闻言,长松一口气。
虽然这半年的俸禄确实不少,不过和别的相比,这个惩罚还真的不算什么。
毕竟他胡惟庸,也并不指望着俸禄吃饭。
还是有着不少来的钱门路。
当下便连忙再次叩首谢恩。
“行了,胡相出去接着做事情吧。
不要辜负了咱,也不要忘记了咱对你说的话。”
胡惟庸感激涕零,又一次满是诚恳的做出了保证,这才退了出去。
走出武英殿后,被风一吹,只觉得遍体生寒。
却原来不知不觉间,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打湿了!
胡惟庸忍不住打了个寒颤。
这朱重八,一旦发起怒来还真的是可怕!
一番连敲带打下来,让胡惟庸这种人,都觉得心中畏惧。
又想起这一次的事儿,依旧是满心不解,如在梦中。
虽然至关重要的一点儿,他已经明白了,是刘伯温那家伙所有的信都有留底,才导致自己的绝杀功败垂成。
不仅如此,还被刘伯温给反杀了!
可是,还是有些地方,让他想不明白。
按照他对刘伯温的了解,依照刘伯温的性格。
在这一次的事情发生之后,他不是会在家里老老实实呆着,不去见朱元璋的吗?
怎么突然间就转变了性格,又去找朱元璋说这事儿了?
这刘伯温,怎么不按常理出牌?
这是刘伯温自己想要这么做的,还是说是刘伯温得到了别人的指点?
如此想着,胡惟庸忽然间想起,前些时间得到消息,说是刘伯温前去了双水村。
去见了驸马梅殷。
莫非……是这驸马梅殷给刘伯温支了招?指点了一番?
这个念头在心中出现后,令胡惟庸的心,都不由猛的跳了跳!
不过随后,又笑着摇了摇头,将这个想法从脑海当中给抛了出去。
不可能!
绝对不可能!
刘伯温前去见梅殷之时,自己还没有对刘伯温发难。
一切只是停留在计划之中,根本就没有把这事往外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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