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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6章特派员到来

第46章特派员到来 (第1/2页)

黄淑翠慌慌地低着头,摇摇。
  
  看见女儿害怕的目光,黄兴忠端起小女儿的杯子,滋溜一口,喝去大半,“这总行了吧?酒是粮食精,越喝越年轻,它是骨头风,有人喝了它,酒壮怂胆,有人喝了它,忘乎所以,分不清是谁,酒能成事,也能坏事!”
  
  “那它岂不是《三国演义》中的萧何?”
  
  “嗯,有点意思,我女儿居然知道萧何!”黄兴忠怜爱看着黄淑翠,幸福的暖流,从心缝中溢出来,形成河流,心花在流淌中怒放。
  
  太阳还在薄雾中挣扎,黄兴忠已经吃完早饭,坐到马车上,黄安抖抖马鞭子,“老爷这就走吗?”
  
  “那你还等什么?醒酒没?”
  
  “昨天后半夜就醒了,我的意思,要不要给你搁床被子?”
  
  “也行!”黄兴忠躺到马车上,只一会儿功夫,黄安就扯床被子,放黄兴忠车上,“昨晚的酒你误了,不亏得慌?”
  
  “你家酒,我哪天不喝?”
  
  马车动起来,他回一下头,陈梅梅还站门口,风一吹哗啦哗啦响,白巧珍和百合就用镰刀,连扯带拽,一把把往下弄,墙跟地上,堆了不少,新的芽子,从老根上己经长出拃把长,只是太嫩,还没有舒展开,老态龙钟的腊梅藤,一路盘根错节,蜥蜴一样的触角,钉着墙缝,亦步亦趋攀爬上去,下雪的日子,它绽放得无比鲜艳,这会儿有些萎靡不振,虽还有朵,但没有寒风的吹拂,它失去快意恩仇的绽放,叶子长出,挤兑了花朵,它预示着春天,却没能姹紫嫣红领导春天,日时太过漫长,让它力不能支,这会儿,它处在枝节末流上,刘中天端着茶碗,格外悠闲,吸茶滋滋有声,黄兴旺用木叉一叉叉往外挑着。
  
  达子没有停止,直接把车子赶了进去。
  
  “回来了?”陈梅梅迎着车,话中有莫明的激动,一夜寂寞,春风化雨,“还顺利吧?”
  
  “格外顺利!”黄兴忠在车子上,只是晃一下身子,从陈梅梅身边镂空花墙边,往暖屋而去。
  
  “老爷回来了!”刘中天打招呼。
  
  “昂!让他们干着吧,你来!”
  
  刘中天应一声,抬头看见暖阳下,陈仲秋伸懒腰,直勾勾看着百合,“狗改不了吃屎!”
  
  陈梅梅对黄兴旺说,“二哥,你负责把这里清扫干净!”
  
  “好吧!”
  
  满院飘着酒气,这是从后院传过来的,有丰稔庄稼气味在里头,陈梅梅习惯吸吸鼻子,从花墙到暖屋还有一段距离,黄安带三几个人把一坛坛封好口的酒,往暖屋搬。
  
  “你们这是干吗?”
  
  “回太太,这是刚才老爷让搬的!”黄安小心翼翼,“你们小心着点,别磕碰着!”
  
  “不会的!”有个人回答
  
  暖屋窗户下,有棵槐树,芽叶刚顶破皮,找不到花在哪里。
  
  “要不就放槐树下吧,我估计这酒要走,省得搬进搬出!”
  
  “怎么办?”有人问。
  
  “听太太的!”黄安率先放下坛子。
  
  “太太请!”到门口那儿,刘中天客气一下。
  
  “一起走!”
  
  达子和黄兴忠把枪和大半袋子弹抬进屋,走出来,迎面撞上陈梅梅:“太太好!大管家好!”牵着马,就往外走,车轱辘响得刺耳,“拉回去给轱辘上点油,你听这声!象人被割着肉,龇牙咧嘴尖叫!”
  
  “知道了!我准备着嘞!”
  
  “这小子,伶俐得很,老爷哪儿拾的?要是我也有这么一个儿子就好了!”刘中天一直望着达子的背影。
  
  “做梦想屁干!那可是兴忠的心头肉,动不得!”
  
  “难道你就没听到个风吹草动?你就不怕这里真有什么明堂?”
  
  “你是指……?”
  
  “我可什么都没说!”刘中天点到为止。
  
  陈梅梅心里不舒服起来,脸色虽涨得通红,但还在尽力压抑着心中不快。
  
  “你们俩在门口嘀咕什么呢?”黄兴忠扯开袋子,里面露出了崭新的枪。
  
  “没什么,太太让黄安把酒放槐树底下,我觉得也行!”刘中天冲陈梅梅挤个眼。
  
  陈就跨进去,所谓暖屋,面积比一般屋子要大,而且是从地面向下挖深一米多,除了大客厅,还有四间耳房,冬暖夏凉,墙上从地面开窗,光从四面八方倾泻进来,屋顶有块圆润的大玻璃,从正门进来,顺台阶而下,走过八个台阶,才算走到屋里,黄兴忠这会儿仰躺在沙发上,让阳光充分亲吻着自己的脸,惬意与舒服,从骨头缝中向外如水荡漾。
  
  “你卖这么多枪干什么?”陈梅梅走到他的面前。
  
  “送人呀!”黄兴忠坐起来。
  
  刘中天还在台阶上。
  
  “老爷说笑呢,哪有送这个的?”
  
  “我没有说笑,这是聘礼!”
  
  “聘礼?”刘中天越发不明白,“送谁?”
  
  “我的好亲家沈向东呀!”黄兴忠因为有些发胖,动作象棕熊一样笨拙。
  
  “老爷这不对呀,前几日我们才下过聘礼,我和黄安他们一起,你忘了?”
  
  陈梅梅不语,刘中天无意间一语,就象一只小飞虫飞进眼中,一只眼看不见,还有些胀痛,难道说传闻是真的?这事她就听说了,也不曾放在心上,经刘中天这么一提醒,反而警觉起来,象大风刮过来一粒种子,随着风的不经意一起一伏,落入心缝中,在那里吸食阳光和水份,在温度适宜时,竟然发了芽。从脸形看,看不出黄兴忠的轮廓,这是谣言还是真实存在?是黄兴忠与人野浴媾和的产物?她不敢细想,哆嗦着。
  
  “窈窕淑女,君子好逑!”
  
  “那也不用送这么贵重的礼呀?”刘中天先不明白,继而通透了,“我明白了!”他拍拍脑门!
  
  ”你都明白了什么?”黄兴忠露出了狐狸一样狡黠的笑容,“你是心疼银子,还是累的,看上去有些不高兴,为什么?”前句话问刘中天,后句话问陈梅梅,看上去漫不经心,实则明察秋豪,外表看上去粗枝大叶,其实风吹草动全在他心中。
  
  “……”刘中天张张嘴,忽觉唐突,喉咙的话打转转,掉在嗓子里,他吃了一惊:我可不能喧宾夺主呀!他在等陈梅梅把话说完,他一直谨小慎微,战战兢兢,如履薄冰,多少双羡慕妒忌恨的眼,在盯着他,盯着他的位置,一直等他出错,自毁长城,重要的是分寸感,他拿捏到位。
  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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