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十八.龙渊之上
九十八.龙渊之上 (第2/2页)她看了一眼数据,叙述道:“深度已经到达2100m,一切正……”
话未说完,周围突然震动起来。
仪表显示屏上冒起危险的红光。
“空气舱在泄漏!”凯莎顿时变了脸色。
事先没有任何异常,忽然之间深潜器顿挫了一下,所有仪表的读数都剧烈变动着。
失重感立刻袭来,深度表的数字暴跳,他们正在高速坠向深海。
“2400……2680……3260……”楚子涵快速地报数,短短1分钟里他们已经下沉了一公里。
与此同时,整个深潜舱开始在深海翻滚起来。
他们三个尽管抓住了把手,还是被转得七荤八素。
“简直和滚筒洗衣机一样!”路明非头晕目眩。
楚子涵冷静道:“我在打开平衡舵,至少先停住翻滚。”
“深度6400m,还没找到方法吗?!”凯莎脸色苍白:“这样下去我们会撞在龙渊底部,和一堆机器碎片如胶似漆!”
“谁教你的中文!回去之后抓紧把那个河南捞翔给开了,教的这么生动干什么!”路明非大声吐槽道。
源稚生急促的声音终于从语音里传来:“装备部加装了核动力舱,只要打开它,依靠强动力,就能停止下坠!”
生死危机下,凯莎也顾不上犹豫,肘击在操控台地玻璃罩上,按住了里面的扳手。
身体微微颤抖着,她居然在最后时刻停住了。
“搞什么,快点啊!”路明非催促道。
“你以为我不想?!这是装备部的杰作!那群疯子就没有不能炸的东西,核动力舱一旦爆炸,不只是我们,海底地震会让全日本的人给我们陪葬!”凯莎怒道。
路明非不禁自惭形愧:“想不到你出身贵族还有这么高的思想觉悟,要是我来选,有人给我陪葬还是好事呢……”
凯莎不甘地砸了下键盘,恼怒道:“高什么高,我是忘了启动密码!怎么都输不对!没有密码,扳手也按下去也没用!”
路明非:“6。”
这时候,舱内的灯光忽然熄灭,周围陷入了黑暗。
而剧烈的下坠在一次震颤后也逐渐停下。
“什么情况?”路明非大声问道,突如其来的黑暗模糊了他的视野,他的手下意识摸索着四周。
“是安全挂钩起了作用,”耳机里传来源稚生的声音,“我遥控开启了安全挂钩,用安全索逐段减速,把你们拉住了。设备还正常么?”
楚子涵的声音响起:“有个严肃的问题,我们的氧气存量已经不足一半了。”
路明非吓了一跳,师姐在那边,那自己碰到的是什么?
“电路和管道都没出问题,但是断电了。”凯莎回答道,不知为何,她的声音有些颤抖。
在黑暗中,她眼角含怒地看着他。
路明非干笑了一声,举起双手,讪讪道:“意外……”
他是真觉得自己有点无辜,心里忍不住腹诽道,你倒是推开我啊,完全不抵抗,弄得他还以为是师姐。
凯莎轻轻吐出一口气。
她刚开始还以为是意外,本来打算拉开他的手,但是后来猜到路明非是把她当成了楚子涵,这个念头一出现,她就如同鬼使神差一般,莫名就选择了放任路明非的手。
周围缓缓亮起了红光。
插曲中断,三人的目光都被外面梦幻般的场景吸引。
“深度7900m,我们已经到了极渊上方……”凯莎喃喃道。
这片海居然是生机盎然的,水的颜色像是晚霞,成千上万条鱼组成的大鱼群浮游在霞光般的水中。
在海沟分裂处,有岩浆间歇喷涌出来,与海水交融在一起。
这也是为什么海底会呈现出晚霞般的淡红色。
“运气倒是还不错,直接掉进了古龙领地里。”她感慨了一句。
路明非不置可否:“外卖自己送上门了。”
楚子涵忽然指向不远处:“看那里。”
鱼群像受了惊吓一样四散开。
一个修长的黑影大摇大摆地排开海水,朝着他们冲过来。
距离渐进后,一只巨大的锤头鲨显露出身形。
还没等他们发表感言,另一只巨兽也紧跟着出现。
直径超过半米的粗大腕足表面密布鳞片,如同十条狂蛇在海中扭动,世界上本不该有长满了鳞片的霸王乌贼。
“我测,好大的章鱼!”路明非瞪大眼睛。
凯莎捂住了他的嘴。
她尽量保持声音平静:“霸王乌贼能通过体内的生物声呐感受到声波,你最好别说话……”
楚子涵一言不发,切断了电源和阀门,防止声音引起注意。
好在它的目标是那只锤头鲨,两只体长超过60米的巨兽几近疯狂地厮杀在一起。
霸王乌贼很显然更胜一筹,它没多少脑子,弱点很小。
而锤头鲨被灵活的腕足死死缠住,拼命挣扎却动弹不得,在腮部被整个拔出来之后,直接歇菜了。
然而让他们奇怪的是,霸王乌贼并没有留下来享受猎物,反而像丧家犬一样落荒而逃。
周围陷入了突兀的安静。
凯莎趁此机会向施耐德教授做了汇报。
得到继续探查的答复后,她结束了通讯。
“还剩下50分钟的氧气,看来我们得抓紧时间了……”她自言自语道。
海面上,凝视着远处的橘政宗吩咐一旁的侍女:“去看看上杉家主准备好了吗。”
侍女躬身下去。
众所周知,上杉家主的浴室边上是男性禁区,即使是大家主橘政宗也不能靠近。
源稚生费了不少功夫,仍然没有教会绘梨衣男女之别,主要原因在于她有些词羞于启齿,导致模糊的解释只能让绘梨衣愈发疑惑。
到最后,她干脆下了一刀切的指示,换衣服和洗澡,以及所有会裸露身体的时候,绘梨衣周围不能有任何男性在。
对于姐姐的话,绘梨衣自然是乖乖遵循。
侍女恭敬地询问过后,她在浴室的单面毛玻璃上写下了字迹:“知道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