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十六章 集体失忆
第六十六章 集体失忆 (第1/2页)第六十六章
赵福生一想到此处,转头往四周看去。
却见周围人似是并没有异样,站在她身边的张传世脸似是很干,一大块皮痂飞起来了。
他无意识的撕着脸上的死皮,一面小声的抱怨:
“大人这是做什么?”
“我们赶了一天路,好不容易来到狗头村,还没有吃上一顿呢,就要立即去办鬼案,来了这里又不走——”他小声的哼唧:
“以往镇魔司办案多威风,所到之处当地官员作陪,好酒好肉上着呢。”
说完,又碎碎念:
“出来拼命,还得吹冷风。”
“好了别说了!”
赵福生总觉得有什么怪异之处,但她细细思量,却又并没有发现怪异。
四周仿佛萦绕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阴气,可却并没有感应到厉鬼的气息。
——是她多疑了?
她悄无声息的将案卷重新塞回袖口。
如今她的记忆没发现怪异之处,但这卷突然出现的卷宗总是十分可疑,等查看了武立人的房子,她到了歇脚处,再来细细盘复。
“走。”
众人听她这样一说,便都打着火把往武立人家的方向走。
“大人还想知道些什么?只管问就是了。”
“武立人他娘是个什么来路,有人知道吗?”赵福生想了想,问了一句。
她提到武立人时,觉得有些别扭,仿佛自己遗忘了什么重要的线索。
话音一落,村里人就七嘴八舌道:
“武立人的娘倒真没见过,武大通说是在城里找的小媳妇。”
说完这话,有人突然似是想起了什么,语气神秘的道:
“说起武大通的媳妇,我倒是知道一个事——”
“什么事?”有人问了一声。
那说话的人就道:
“四十一年前你们记得不,我们村来了一拨外乡人,说是要来找走失的闺女的。”
狗头村位置偏僻,只是武安镇所管辖之下的一个小小的山坳,常年不见外人。
而四十一年前来找人的那群人衣着光鲜,一看就非普通人,所以这说话的男人一提起,一个上了年纪的妇人就眼睛一亮:
“是是是,是有这么一回事!”
“我猜是武大通将人拐了。”
“什么?!”有年轻人不敢置信。
那说话的人就洋洋得意:
“他那一年足不出户,跟人炫耀说是找了一个十六七岁的美貌处女——”
“我娘当时偷偷隔着墙壁也听到过他家传来女孩哭声。”
……
赵福生将这个重要的信息记在了心中。
她总觉得好像在哪里也听过这样的消息,但无论她怎么回想,又想不起来了,仿佛只是错觉。
“先进武立人家。”
众人迈过田坎,来到武立人家的大门前。
狗头村的房舍大多都是土墙草盖,而武立人家的房屋则是方正的石泥墙砌成,看起来确实是村中的大户。
那掉漆的大门已经被人撞开,此时屋内没有点灯,显得有些阴森森的。
众人急于立功,几个持火把的人率先进了屋里。
他们进屋时撞到了大门,门开合间发出‘吱嘎’的幽幽声响。
从武立人家失踪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半个月的时间,院落无人打理之后已经生出了荒草,给人一种诡异森然的感觉。
“你们说,这里会不会有鬼啊?”
有人一入这房间,顿时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。
如果不是赵福生有言在先,众人可减镇魔司的税赋,这会儿恐怕村民早就跑光了。
“村子是有鬼,但不是在这屋中。”
赵福生沉声回了一句。
但她一说完,自己便愣住。
她说这话仿佛脱口而出,似是早就笃定,可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凭据与怀疑呢?
“那鬼在何处?”
那问话的人怔了一怔,又问了一句。
赵福生摇了摇头,目光落到那对朱漆大门之上。
门上的漆因为年生日久的缘故,掉了一部分,露出内里本来木头的原色。
上面残留了不少凌乱的足印,门后不见门拴,她蹲下身来,看到地面一些被踩进泥中的木头碎屑。
“你们当天是破门而入的?”她问了一声。
其他人便交头接耳,不敢吭声,末了有人壮着胆子答道:
“不是我们让撞门的,是,是村老——”
“是大敬叔让我们撞门的。”
“谁是大敬叔?”赵福生疑惑的问。
她问完这话,心中一紧,总觉得自己丢失了一段重要的线索。
有一个人影好像被某种神秘的力量擦除,无论她如何回想,都无法回忆起。
“大敬叔——”那人说话语塞了一下,接着转头喊道:
“立有,立有,说你爹呢。”
武立有连忙钻了出来,答应道:
“大人,武大敬是我的爹,他老人家在村里辈份高,所以被人尊为村老。”
他解释着:
“我们不是有意闯空门,实在是当天武立人家没有声响,大家担忧,才推举了我爹作主,将门撞开,这才发现武立人一家失踪的。”
赵福生点了点头。
“你们当天进来之后,发现门窗可是从内拴上的?其他地方还有出入口吗?可打开过?”
“没有。”
一个年轻的男人大声的应了一句。
赵福生转头向他看去,武立有像是想起了什么,顿时脸色一变:
“少春,你是不是进你立人叔家摸东西了?”
武立人家富裕,出事之后大门不闭,家里又没人,村里一些闲散胆大的青年便趁夜色钻入武立人大宅之中,将其家里的摆设偷偷搬走。
被武立有一喝,那武少春脸上露出怏怏之色:
“叔——”
“先别管这些。”
赵福生道:
“武少春,你来说。”
“是,大人。”
武立春眼睛一亮,连忙钻上前来:
“立人叔家里还有两个后门,那天出事后,我跟几个兄弟都查看过,从内里上了拴,没被人打开过。”
一大屋子的活人,一夜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赵福生目光落到了他身上。
这个年轻人二十来岁,相比起其他人麻木的神情,他眼睛晶亮,神色灵活——但值得赵福生注意的并不是他的神情,而是他的脸上,数道抓痕十分明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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